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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、母亲和娘(连载之七)系列纪实文学/尹作霖七柴禾房里的水香姑娘简介:本节围绕尹万顺柴禾房的送柴母女二人的一段身世,抒写了旧社会穷苦人的悲悯命运。小小年纪的水香姑娘,最后被卖到铁匠铺去当童养媳,引起作者幼小时对水香不幸的无限同情,并追忆在“令尹子陵”一段两小无猜的真情留恋,娓娓道出对生命对往昔的深切感受。尹万顺的生意全靠祖父五更起、到黄昏的悉心经营,后来有点发迹,靠的也是天道酬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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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、母亲和娘

( 连载之七 )

系列纪实文学/尹作霖

七 柴禾房里的水香姑娘

简介:

本节围绕尹万顺柴禾房的送柴母女二人的一段身世,抒写了旧社会穷苦人的悲悯命运。小小年纪的水香姑娘,最后被卖到铁匠铺去当童养媳,引起作者幼小时对水香不幸的无限同情,并追忆在“令尹子陵”一段两小无猜的真情留恋,娓娓道出对生命对往昔的深切感受。

尹万顺的生意全靠祖父五更起、到黄昏的悉心经营,后来有点发迹,靠的也是天道酬勤。生意的热烈与兴旺,全在清晨和上午。吃中饭时总有粉丝客和棉花客的大主顾在堂屋中央美餐饮酒,故每日必备一些佳肴,女人全在厨房里打理忙碌。

厨房有两个大灶台,有一人专门坐在两灶前送柴生火。大火炒菜,灶内熊熊燃烧,嗤嗤作响。柴禾有三类:茅草一类;豆梗、芦苇、芝麻杆一类;树枝、劈柴一类的。厨房外有一偏厢房,被辟为专堆柴的柴禾房。送柴者多为内定的熟门熟路比较守信的熟人,均从后侧门送进。我记得小宗小送的其中有母女二人,每天肩挑背扛必送一次。柴禾房里的柴也是分类堆的,便于搬取。白天那柴禾房十分幽暗,仅只窗格子透进淡白的光。

那母女二人比不上男丁身强力壮,担柴负荷沉重也显得吃力;可这一老一小又是女人就更艰辛了。那母亲其实也只40开外,但因劳碌过度,憔悴得像五十多岁的老妪人了,头上系一条蓝布巾,形如乞丐,只为养活这不大不小的女儿才求了祖母留下她送柴。祖母慈悲怜她孤儿寡母,每天要了她一担柴换得零星柴钱和一顿中午饭食。女儿十四五岁,而个子不高,从穿小了的紧身衣褂上看,已属早熟体型。头发蓬乱,大黑眼睛,皮肤红褐呈古铜色,显出仙女山山后湾的乡里孩子的结实健康。每天背扛一捆柴跟着她妈,有时她妈歇下担子,说转去想为她扛一段路,但女儿就是倔,不愿她妈帮她扛,歪着身子、噘着嘴巴硬要自己扛,用袖口抹抹小小额头上的汗,打着辫腿跌跌撞撞从侧门也跟着她妈挤进了柴禾房。

她们将柴堆卸好,每次都将柴禾房自动收拾得有条不紊。她们的柴是不过秤的,全凭祖母善心救济 ;但她母女决不白拿柴钱,每天扎扎实实、连挑带扛都是耐火地上好树枝。所以上午母女二人将柴送来了,我母亲在厨房是绝对要盛两大碗盖了菜的白米饭端给她母女二人的。碰时我正好放学回来,走进厨房就听母亲喊她妈为大嫂,叫她女儿为水香。开始我对这名字很有兴趣,问母亲:“水还有香味吗?”母亲也不知她为何取了这名,只跟我讲:“水本无色无味,但附在人身上就有香味了。” 我认为母亲是牵强附会、自圆其说,也不信以为真。

吃完饭,我总爱拉着水香到柴禾房玩下“成三棋”的游戏,就是在一张纸上画成九宫格对角连线,用蚕豆当棋子,谁先三点成一线就算赢。事先我径直去前堂那粮食箩筐里装满满的两口袋蚕豆,给一口袋水香,然后输赢双方给豆子,直至输完。但最后我总是将这两口袋豆子全给水香带走。我们天天在一起玩得十分开心,要说两小无猜,也都不小了。水香十四五岁,我只有八九岁。但疯闹起来,毕竟还都是孩子,有时为了争个输赢,竟闹得茅草满屋飞扬。她妈有时见了总喊话叮嘱她: “水香,你大些,要带着少爷点,别欺负他啊!”水香总是感到委屈:“我哪敢?”在无拘无束的打闹中,我还真嗅到水香身上有气味,似山里野花野草的味,我就对水香说: “嘻嘻,水香,你身上真的有水的香味耶!”水香操起一把草往我身上一扔嘟着嘴说:“你胡说! 不跟你玩了!”我看着水香那腼腆像,一下急了: “你别生气呀,我以后不说了好吗?”水香笑了,此时我觉这笑好灿烂、好鲜艳!

水香待我确实像姊待弟一般,她每天帮她妈卸完了柴见了我,必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我喜爱的山野之物来。有时是桑椹、野果,有时是莲蓬、荷花; 更让人惊喜的是有时竟有麻雀、斑鸠之类的鸟雀或知了、螳螂之类的小东西。这些东西确实连着我的心,使我早早地就盼着她,晚上还梦见和她一起上树掏鸟窝,竟从树上掉下来惊叫醒来。母亲问我梦到什么怎么吓成这样?我都如实地告诉了母亲,母亲也不以为然。母亲看她淳厚可怜,也常清理些旧衣给了她妈可改给她穿。

那时父亲在仙女山山后湾教私塾馆。一次母亲要我给父亲送什么东西去,我不想去,母亲就对我说: “要水香陪你去好吗 ?”我一听,高兴地不得了,立即答应:“好啊,我去!”

水香拎着东西,我们出了后门,沿观陂塘城墙根,我一路跳跳蹦蹦,折了柳枝围成圈戴在头上,手里拿了柳枝条当马鞭,一路哼哼唱唱装在旧书中看到的“薛平贵回寒窑”、装“四郎探母”、、、、、、水香只是抿着嘴笑。

走过蔡家坡就快到欢乐门了,那里比较偏僻,记得有一陵园墓区,似令尹子陵,也不知哪朝哪代遗下的碑墓,虽已是残垣颓壁,野蒿丛生,但有石柱古碑,架石桌凳,很有点古意,对于我们这俩个小人的走远路,倒不失为一个难得的歇息地。水香看我气喘嘘嘘,也就说在这里歇歇脚再走。我们翻进去已是气息咻咻,汗流浃背,水香寻着绿荫坐在石凳上歇脚,我却顽皮地摘了野花往她头上戴。水香站起身来不肯戴花,我就在那墓前碑后追她,等我嘻嘻哈哈一把拽住她时,她猛一回过身来,紧紧抱住我的头贴着她起伏的胸脯,我真的又闻到水香身上的气味了。待我仰起头看她时,惊见水香掉泪了。、、、、、

“这次我没说闻到你身上有水的香味呀!”

“不是,走,我们走! 时间不早了!”

水香抱着我的头流泪,我不敢对母亲说,但好长一段时间我好生纳闷,不知是什么意思。水香是决不会懂得她的反常举动,撞击了我的心灵,后来长大了只要回忆起柴禾房里的水香,还觉得“令尹子陵园”是销魂的、是诗意的。

几天以后,我放学再去那柴禾房,却不见水香了;只见祖母在训斥她妈:“你作孽呀! 你怎忍心将那么小的丫头卖去当童养媳呢? 前世的罪过哟!”她妈掉着泪回祖母的话:“不是我心狠,是她跟我打柴太苦了,送去总有口饱饭吃呀!呜呜呜、、、、、!”

后来母亲告诉我,说她妈咬着牙将水香送到北街张铁匠当了童养媳,我听了心里好不是滋味。水香小小年纪如送进火坑一般,茫茫天地,只剩下她妈孤零一人,我心里十分难受:但我此后每天放学都要弯着路往北街张铁匠门前,靠在屋角瞅一会儿那屋里,只听得“叮叮当!叮叮当!”在那铁砧上的打铁声,再看那风箱扯拉出呼呼火苗的也不是女的,只有烧成白色的铁块,锤打时丝丝飞迸四射的火星。“叮叮当!叮叮当!”每次来总是这永久不变的打铁声,再也没有见到水香的影子。

每每回到家里,总感到若有所失,有时情不自禁仍去那柴禾房,但闻到的只有柴草的异味,再也嗅不到水香身上的味道了,再也看不到水香灿烂的笑容了;水香这一去虽杳如黄鹤,但尹万顺华堂旁边的柴禾房,却永远留在了我内心深处。若干年后,脑子里仍时时有水香的影子跳出,于是深感生命的脆弱和世道对人的不公。……

( 待 续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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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、母亲和娘

( 连载之八 )

系列纪实文学/尹作霖

八 母亲佛门皈依

简介:

1945年日寇投降后,时局并不安定,尹万顺上上下下一时被信佛的思绪气氛笼罩着,此时母亲适逢与汉口寺庙的体空大师来往密切,情同姊妹,释放出一直隐忍于心的情感,决心瞒着父亲去到“苦炼静修寺”皈依佛门。作者以生活的真实,饱含激情地记述了母子分离时撕心裂肺的画面,让人感悟到人性的自然存在,心灵受到震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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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年的暮秋,人们从睡梦中醒来时,都在探头探脑望门外,父亲走向前堂领着徒弟伢们像往常一样正卸下着大门,准备开行营业,见海巴伯父匆匆进门说,全城的日本鬼子一夜没了踪影。父亲问发生什么事了,海伯说不知道,但叮嘱父亲不要卸门,商户都没开门,城内空了城大家有些恐慌,怕土匪趁机打劫。父亲赶紧将卸下的门板又一块一块地重新上回去,只留侧门出进。后来有消息传来,说日本兵是深夜从城北门开走的,还有马蹄声,出城过北桥小河向汉口方向走了。一直到下午海伯才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,说日本鬼子投降了。再后就是那个叫杨干的县长组织的保安队上街巡逻、县商会通知各商户开门照常营业。

但当时时局很不安定,门前天天过兵,人们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。此时祖母更是天天拜观音,家里被一片佛光气氛笼罩。原先母亲在长沙水陆洲结识的老尼姑海修大师又出现了,她是在父亲从长沙回来后到川城又来化过缘,并知祖母信佛,和祖母十分投缘,所以常有来往。她的嫡亲弟子,年轻的体空师也来过,而且与姑子和母亲单独有较密切的来往,甚至发展到如亲姊妹一样的感情。主要原因是祖母在这之前,同意并主使姑子在城里杨家巷内买了一栋房子,让姑子在那屋里设置了佛堂,成了独身修行的一座清静佛堂,母亲带着女儿也就常陪住在那里。

经过时间的打磨,在体空师这样大城市佛教丛林里来的正规、有气派的尼姑的熏染下,母亲和姑子自然十分羡慕。后来还经过商议,母亲竟将女儿托付给了体空大师。这座佛门似乎向母亲的心口敞开了,那时,母亲还和姑子一道,随体空师乘船下到汉口,进了汉正街永宁一巷的“苦炼静修寺”拜佛观光。母亲陪女儿还在寺庙里住了一段时日 ,而且与佛门许多年轻的尼姑十分随缘,大家都喜欢这个佛门来的嫂子。母亲见女儿十分听话懂事,乖巧可人,而且深得那些年轻尼姑们的喜爱;于是,母亲隐忍于心的情感,在这里一时得到了释放,决心瞒着父亲皈依佛门了。

母亲看破红尘,是母亲人生的大转折。她与佛结缘,似乎在长沙时就与体空大师相遇相知有了默契。信仰是对人生根本目标的确信,母亲决定皈依佛门所带来凡尘的失落与寻求一种解脱是迷惘的,此时母亲已怀胎有四、五个月了,她要入佛门,就断然决定要堕胎。

记得母亲从汉口“苦炼静修寺”回家就将女儿留在寺庙里了,回家后暗地里要我当去到一元春大药房,替她买了好大一包叫“红花”的中药,我当时年幼懵懂,不知买回的是打胎药。三天之后,母亲流产。、、、、、、当母亲见到血盆里两个已是六个月的双胞胎男儿时,母亲当即昏厥在地,不省人事!父亲赶至母亲床前,半天沉痛地说了一句: “你这是干什么呀?、、、、、、”母亲此时己是万念俱灰 ,内心即是万缘放下的心绪。

母亲堕胎后大病一场 ,对娘已嘱托了关于照料我的很多话。娘一一听从 ,并答应为母亲离家去佛门皈依的事保密,母亲决定要走了,并向姑子拜辞,待身体调养稍好,就瞒着父亲,在姑子的清静佛堂作了秘密出走的安排。

母亲走的那一天,早早就起床收拾停当,要娘引开我回避。我却执意要去姑姑的佛堂见母亲。待我走进佛堂,我望见迎面神龛上一尊白瓷观音,慈眉善目地稳坐莲花台上,广视人间,安祥凝重,手点仙露,似救苦救难,普渡众生。

观音菩萨面前我问娘,母亲呢?母亲到哪里去了? 姑姑也舍不得母亲就此离去,也不忍心瞒我,流着泪说:“ ……你妈要下汉口了! …… 快去,在东门城外,船马上要开了!…… ”我听后,转头撒腿就往东门城外跑去。

一个阴霾浊世的天气,雨烟迷蒙。我跑上河堤,

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沿堤寻找,见一篷船正向江心划去,我站在河堤,高声呼唤:“姆妈!—— 姆妈!—— 姆妈呀!—— 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 姆妈呀! …… ”凄叫声 ,响彻天空 ,回荡在汉江两岸! ……船已行至江心,母亲听到儿子的呼喊,从船篷里出来,立尽船头,扶着那船篷,向岸上跌脚跳蹦的儿子挥着手,撕心裂肺,泪如雨下。母亲见儿子在岸边喊叫嚎啕大哭的悲状,恨不能一头钻进水里! 这生离,还不如死别啊!母亲心里揪割的痛楚,如酸涩苦辣搅成一窝酱。只听得母亲渐行渐远、随风传来的嘶哑声:“儿啊! —— 跟娘回去呀!听娘的话!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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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立尽船头远去,……母亲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阴霾中。我心爱的母亲离她的宝贝儿子隐没在滔滔江波之中,这是骇世的远离红尘,万缘放下的框定! 母亲的心碎,随着逝去的东流水舍子而去,扛起了世人的惊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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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皈依佛门,法号“印和”。她的授传师傅是“苦炼静修寺”的住持“海修”禅师。妹妹小小年纪,跟在母亲身边,法号“妙心”。授传师傅是与母亲情同姊妹的“体空”大师。

年轻的母亲摒去风花雪月,离去滚滚红尘,舍弃宝贝儿子,诚心礼佛,心似明镜台,身似菩提树。被誉为“佛门嫂子、 “空门贤媳”。在佛教寺庙中,上下居士林里,被视为佛门佳缘。母亲内心温婉,守理敬德,深受佛教界里硕学鸿儒、高人逸士的景仰。

家中祖母和父亲后来得知母亲和我小妹妹,下汉口去均不是去敬佛观光的,而是弃家皈依,才恍然醒悟。祖母失声痛哭、捶胸顿足,喊来父亲,痛骂一顿: …… “还我贤媳 ! ……”并敦促父亲立马下汉口去请回“万顺贤媳”。父亲这才星夜赶至汉口汉正街永宁一巷“苦炼静修寺”内,找到住持海修老禅师,跪地不起,磕头要人。

“阿弥陀佛 !……”海修禅师闭目合十。

父亲痛不欲生,滚爬在大殿释迦牟尼佛前,抓地求佛放人。但冥冥中给父亲的回音,只有大殿柱子上的“佛堂重地 ,请勿喧哗”! 当父亲见母亲敲响佛殿钟鼓时,父亲知已无望挽回,仰天长啸一声昏倒在韦托佛前。……

( 待 续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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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、母亲和娘

( 连载之九 )

系列纪实文学/尹作霖

佛门嫂子

简介:

本文讲述了母亲皈依佛门后,因时局的变化,在解放初期,并未剃度削发为尼,却响应政府号召,带领着尼姑们参加了社会工作,为佛教界赞誉为“佛门嫂子”的生命本真,并使母亲感到以善为本、乐于助人,才是佛理最本质的价值取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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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皈依佛门后,虽然有她的授传师傅是“苦炼静修寺”的住持“海修”禅师,也命有法号“印和”;妹妹也有法号“妙心”,授传师傅是与母亲情同姊妹的“体空”大师。但是,当时已是解放初期,新思想、新潮流不断地涌进到佛门,不少寺庙的僧尼被动员自食其力,先后组织到工厂参加工作,所以母亲当时并未剃度削发为尼,成为在寺庙中正规办理了三皈五戒的居士。母亲当时积极响应政府号召,带着一批年轻尼姑,到了武汉市桥口区的江031军工被服厂作支前(当时的抗美援朝军工被服厂)缝纫工。但尼姑们不能入工会,而母亲代表一大批尼姑据理力争,言及宗教佛教徒也爱国,为所有尼姑争得了工人应有的权益,这一义举,使得母亲在当时佛教界的名声大振,所以当时在佛教寺庙、上下居士林中,都知有个见过世面的“佛门嫂子”。

母亲被人叫了一辈子“嫂子”,过去在家里,父亲有五兄弟加一个妹子。父亲为老大,叔们和姑子叫嫂子,名正言顺。当时祖母只管念佛,有兵管家重担,全然落到这位年轻嫂子肩上。长嫂如娘!“嫂子”在叔们眼里尊为“嫂娘”。叔们说他们求学时的起居饮食,都由嫂子料理操持。嫂子从不打骂他们,但叔们十分地尊重长嫂,外加三分的惧怯和敬畏。谁在外受了委屈,回家第一桩,就是扑倒在嫂子怀里哭诉一番;放学回家遇菜不合口味,也要撒娇求嫂子开个小灶,情笃恩重,水乳交融。嫂子是依靠、是温暖;是港湾、是清泉;是月亮、是爱神。喊一声嫂子,意味着得到恩宠、照顾、食物和柔情。嫂子也是“良师”,如“慈母”,叔们在嫂子的呵护和管教下,一个个茁壮成长。

老二、老三,先后理办婚姻喜事;老四、老五,先后步入清华就读。嫂子对他们可谓“恩重如山”!

嫂子曾在分家的纷争中,对兄弟几个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调停事端,以博大的胸怀撑起将倾的“万顺”家族。嫂子居中安抚,老二感激跪地,在嫂子面前哭拜:“嫂娘呀,男儿膝下有黄金!”老三曾戏师逃学,天不怕,地不怕,唯怕嫂子动家法,跪在“万顺”中堂“华堂昼永”的匾额下,聆听“嫂娘”教诲,犹似“三娘教子”。老四曾趁大嫂有事外出,站在灶台上,对三嫂不恭,出言不逊,碰巧“嫂子”归来,吓得三天不敢回家。最小的五叔比我小两岁。儿时,祖母无乳汁,嫂子每日对小叔开襟哺乳,成“万顺家族”乳姑不怠的遍传佳话。

如今母亲是苦练静修寺的体空大师引度皈依的,她俩如同姊妹,出进各大寺庙和参与诸多佛事,均形影不离。佛门誉“嫂子”为“空门贤媳”,受当时寺庙“十一大弟子”的尊崇与厚爱。体空大师排名老九,老十一至今仍是九华山庵尼寺庙的当家。“嫂子”上九华山拜佛,体祥师(老十一)和经堂法师,均出大殿相迎。

母亲出身望门淑女,大家闺秀,形象柔美,内心温婉,守理敬德,聪慧贤能,赢得佛家众多僧尼和居士的景仰。上自佛教会,下至居士林,师祖师太均以“嫂子”尊称,以示亲昵。“嫂子”,几十年来,如阵阵清风,缕缕月光,吹拂照亮着僧尼们的心灵,感悟着居士们修行的虔诚。“嫂子”的美名美德传颂在佛教丛林中!

只要听到一声“嫂子来了!”就来了敬慕,来了欢语,来了佛心,也来了真情。有一事至今我仍记忆犹新:古德寺住持郝师太身染重疾,素身素体,发愁无人近靠,师太一声“我要嫂子!”就来了温诚,来了救星,来了慰藉,来了贴身伺候。师太病愈后,拉着“嫂子”的手,感激涕零地说:“嫂子,我和你是前世的缘分呀!” 前世五百年的结缘,换来对“嫂子”的仰视与恭敬。

所以母亲在武汉市居士云集的正信佛教会,在古朴幽静的莲溪寺,在迷幻绮靡的古德寺,皆存“佛门嫂子”的美名。皆知德高望重的“嫂子”,是摒弃风花雪月,柳绿桃红;离去滚滚红尘,福禄寿喜,来此空门,伴黄卷青灯,晨钟暮鼓,诚心礼佛,苦行修炼。身如菩提树,心似明镜台。

我对寺庙、佛教,一贯肃然起敬,这是从小受家庭、祖母、母亲潜移默化的影响。但我对佛教并不迷信,我是无神论者,却企望宇宙三千界有神灵,世间一切因果报应皆可灵验之。千百年来,中华民族灿烂的佛教文化,在我心中溢美了诗意。后来母亲皈依佛门,于我能穿行寺庙丛林之间,耳闻目睹了许多佛家与尘世不一样的人生况味,也觉得寺庙僧尼佛教信徒中,除了修炼佛性,也有摆脱不掉的人性。据我所知,僧尼们多为半路出家,即所谓看破红尘,远离世俗。他们是真看破、参透了吗? 我以为除迷信者外,多为人生坎坷,命运多舛,遭遇了人生重创打击而出家的诸多。这些人来自社会各个层面,思想境界、文化素养、出身背景,出家的目的各不相同。


一般未婚或小孩子就出家皈依的是极少数,所以我在小时候看到那些年轻的尼姑们,她们只是避开红尘,却也未远离世俗,一边是香火味,一边是烟火气。殿上晨钟暮鼓,青灯黄卷,木鱼声声,潜心礼佛,这是佛性;而下得殿来,依然谈笑风生,幽默趣闹,这是世俗,亦见“六根未尽”、“四大不空”,这是人性。我以为她们在人性中修练佛性是无可厚非的。

佛门中也出些怪事,究竟是佛家的孽缘,还是人性中的不净六根,谁也说不清。母亲曾对我谈过一件秘闻:说在文革时期,僧尼们纷纷还俗蓄起头发走出寺庙,做工自立。当时我母亲和体空师就一起参加了大夹街“十方庵”的缝纫制帽厂。其中也有不少还俗的尼姑。有位法号为“了一”的年轻尼姑,容貌清丽,还俗后头上长出一头青丝秀发,自然就显出了姿色。她每天到收发室交接产品,竟被那厂里的主任看中,顿生异心邪念。屡次喊到主任办公室“谈话”,先示关心,后来遭到闭室调戏,时间长了竟威逼利诱,后来全厂议论纷纷,也许“了一”自己也挡不住青春萌动的火焰,在一些人的劝说下,后来成婚了。

婚后不久,当时有些寺庙己在逐步恢复修葺中,有的僧尼己逐渐回到原来的寺庙中重新修身礼佛了。

“了一”受不了这个无情无爱男人的折腾,央求那男人想要回归佛门,那男人硬是不肯。就在一天晚上,那男人在外喝了酒,跌跌撞撞回房睡觉时,见帐子放下,只有台灯昏暗的光,那男人准备上床时,撩开纱帐,忽见帐内一披红光头尼姑,盘腿直坐,双手合十,眼光直勾勾地射向这人!、、、、、、那男人很像许仙忽然见了白素贞现出白蛇原形似的,顿时吓得魂不附体,惊叫一声:“啊,妖怪!—-鬼,鬼!” 连跌带撞逃出门去,吓了个半死。、、、、、、至此,“了一”才得以解脱,了了这笔孽缘。这也许是一件罕见的惊世骇俗的佛门孽缘吧,因为这是一种错爱或者说根本不是什么爱,是一种错误的结合。“了一”痛苦地重进佛门,跪在佛的面前痛加忏悔。、、、、、 母亲对我们说,虽说六根不净的人与佛无缘,但对“了一”这一惊人之举,母亲在佛门众僧尼中听到的,非议居然不多,而且多对半路出家的女性命运,都有着自觉关怀的意识,其议论均立足于同情女性出家视角之中,而且众多尼姑多从爱情打击的情感旋涡中来,这也许是“了一”能为庵寺所容的性别意识。母亲最后毫不隐晦地对我们说,“了一”就是她们平日情同姐妹的“十一弟子”中的最年轻的一个,她对这位“佛门嫂子”历来特别崇拜,所以母亲也能以人之流转于生死轮回的苦海之中的佛理安慰她,说一时的茫然也是由于六根不曾清净,一切罪孽,均由六根所造;孽债了了,六根也就清净了。“了一 ”后来能入定重返九华山成主持,一直对这位“佛门嫂子”是非常感激的。

( 待 续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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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、母亲和娘

( 连载之十 )

系列纪实文学/尹作霖

十 渡口遇“神人”指点

简介:

作者以血缘母子亲情为基调,记述了儿子小小年纪去寻找己经皈依了佛门的母亲,从小镇只身闯入大都市,险些遭人“收养”的曲折经历,突显了人性的纯粹,预示着作者年少时懵懵的街头流浪辛酸生活的开始,向人们展现出孩子心灵的悲创,莫过于此,体现了作者对亲情中人性呼唤的情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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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水流年,年复一年,竟管娘对我好,生活上百般照料我,但在那样动荡不安的年月,我这个万顺家族的宝贝儿,在没有母亲呵护在身边的日子里,心总是酸酸的。母子天各一方,谁在心间盘计过这幼小的心灵有多大的创伤?那种失去母亲的痛,小小年纪稚嫩心理是如何能承受?

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往往看到门檐燕子衔食哺雏,或望着老牛舔犊的情境,一个失了母爱的孩子,势必会驻足凝视良久,站着发呆好一会儿,心里沉得就像一座永远搬不走的大山。我有时放学后,一个人情不自禁地跑上河堤,望着远去的帆影,忍不住也会泪流满面。那时,我一个人睡在下厢房,夜静了,我会悄悄起来从后门溜出,爬向高地,遥望远处东方有亮的那片天就是大武汉,想那下面便是我母亲念佛的地方。、、、、、、孩子终究是孩子,懵懂终究归懵懂。一个大胆的决定,在母子分离后一年多的一个夏天实施了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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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走,下汉口找母亲去!

记得那天我起得很早,悄悄走上川城的河堤,东方己发白,看着鸟群在晨曦中鸣叫着从头顶掠过,心也放飞了,一路兴奋着、蹦跳着。听大人们说过,从这小县城下汉口去,若沿河堤走是180公里,破垸走捷径只80公里。我毅然到渡口向摆渡船大爷讲明,我是下汉口找母亲的。大爷不但没收我钱,还特地将一个孩子单单地摇过了河,并教我如何记往路上标志性的饭棚、茶社和小树林,要是能走到一座石头山脚再上河堤,就可以看见高高的大烟囱了,那就离汉口不远了。我后来一直将这大爷当成神人指点,一路欢欣鼓舞、边走边问。还真看见有饭棚,顺便吃了两碗腌菜稀饭后,直奔河堤。待我经过大烟囱工厂,己进入汉口市郊了。太阳已偏西,双腿虽疲惫不堪,但映入眼帘的是大都市房宇、马路、车辆,对我这个刚踏入大城市的乡下孩子,确有一种特有的新鲜感。

在这之前,父亲曾引着我下过两次汉口,所以脑子里早有些驻点印象:居仁门—幺姨妈在那里开织布厂;利济北路—-最疼我的大姑妈一家在那里;汉正街—-母亲就在那永宁一巷中的“苦炼静修寺”内。父亲带我游乐过的地方有汉口中山公园和中山大道民众乐园。民众乐园在繁华的六渡桥附近,那是我儿时梦想的天堂。

待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古老繁华的汉正街时,已是华灯初上。霓虹灯令人眼花撩乱,此时我知道离母亲很近了,心跳开始怦然。我知道母亲那寺庙庵堂的所在地,父亲也带我去过。穿过人群,走进了永宁巷,离那“苦炼静修寺”约30米的巷子口,我站住了。我倚在高高的电线杆下,眼睁睁地望着那寺庙栅门,我的眼泪一下簌簌下落!我能去惊动黄卷青灯下的母亲吗?家里父亲说不定已经乘轮船早已寻找来了。我不能走近!那我不是白来一趟吗?去爬到那窗户跟前向里看一眼也是好的,说不定能瞧见母亲一眼。想着有理,于是诚惶诚恐地迈开了脚,向前走着不到十步,只见庙门里忽然闪出一人,定睛一看,那是母亲的身影,似母亲抬眼望见了我,我扭头飞也似地钻进了汉正街人群,回头窥视,不见母亲追来,此时己感身心惊恐疲软,饥肠辘辘。实在太累了! ……

记得当时“下谦祥益”绸布店铺己打烊关门。我一屁股坐在那门口的大青石板上,头伏在膝上一下就睡着了。……

“哎,这里睡着一个小孩! ”

“准是一个无家的孩子,流浪儿!”

朦胧中,听到这样的声音,我揉着眼抬头看时,见一个大妈和一个年轻的女人。她们拉扯着我瞅,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。她们上下打量,似量衡一件物品的质量。

“长相还挺不错的,五官蛮端正哟! ”年轻女人盯着我说。

“你是谁家的孩子?为什么不回家? ”大妈笑着问。

“唔,唔—— ”我只摇头不说话。

“哦,一个哑巴!” 年轻女人说。

“没关系,有模样,哑巴可以医治! ”大妈应着。

“啊——哦——唔唔—— ”灵机一动,将计就计,指肚子,装哑,饿,饿了!

“好好,前面有个凉面摊,走,吃面去! ”大妈牵着我,三人径直朝那面摊走去。

我狼虎咽吃了一碗不够,又要一碗吃了。一下吃撑了!

随后,年轻女人付了钱,大妈牵着我走在汉正街闪烁的霓虹灯下。一路,我不知去向,现在想来也许会莞尔一笑;但在当时吃了那两碗面后心情并不轻松。这两碗面换来的这个流浪儿是买卖、还是收养? 不得而知,这成为我今生今世中一个没有谜底的谜。也是母亲得知后肝胆欲裂的一个终身的痛。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,任何时候只要一提到那两碗凉面换宝贝儿,母亲都是止不住的泪。

那大妈拽着我的手,走在汉正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我就像是陷入了迷魂阵,心情顿时紧张起来。心想这决不是去天堂;后来一直有人说,这是大户人家的老妈子和女佣,出来为主子寻后嗣传种接代的;可当时我想的只是尽快脱逃。感觉旁边年轻女人还在得意地摸着我的头,我心里却在盘算着,我是来找母亲的,决不能跟了她们去。想到在旧书中看到象这样的老妈子定是老鸨,逮了女童卖给青楼妓院;我虽不是女孩,但儿童买卖,不是苦役童工,便是当牲口交易。

我抬头再看那大妈,嘴里不知何时叼起一支香烟,似一妖婆在人群中吞云吐雾。此时忽见有一人手推货车迎面而来,我趁机鼓足劲,一个冷不丁挣脱那老妖婆的手,向推车旁拥挤的人群中钻了进去,一溜烟跑进一巷子,撒开双腿,见弯就拐,七弯八拐,再抬眼一望,嗬,出了汉正街,迎面是大马路了。我也不分南北东西,径直朝有大烟囱的那边逃去。

待自己停住脚步,定下神来时,心想那两女人是无论如何也追不至此的,心里总算落了一块石头。肚子虽是饱的,但六神无主地向前挪步走去,远远地就看见大烟囱里吐出白茫茫的烟,黑夜中,也不知是什么厂?待走近时,见走出来几个满脸黑灰的人。(后来才知道是利济南路的火力发电厂)。

( 待 续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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